这事儿得从一个半世纪前说起,那会儿的澳大利亚,还是一帮欧洲殖民者的游乐场。为了找点乐子,重温一下在家乡“高贵”的猎狐运动,他们在1870年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在当时看来,可能就跟今天我们从国外带点特产回来一样随意。他们在维多利亚州的几个地方,比如韦里比和巴拉瑞特,放生了欧洲赤狐。
谁能想到,这个为了娱乐的轻率之举,竟然开启了一场耗费了无数金钱、人力,至今仍未结束的生态战争。

时间到了今天,在澳大利亚一个叫“Pilliga”的国家保护区里,上演着这场战争中最戏剧性的一幕。超过一万个陷阱密布在这片五千八百公顷的土地上,三千多个诱饵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九十七个远红外摄像机和七十多个监视哨构成了天罗地网。
队伍里更是有着身经百战的退伍军人、嗅觉敏锐的猎犬、经验老道的陷阱专家,甚至还有被高额赏金吸引来的顶级猎人。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也不是什么悍匪,而是一只狐狸。一只耳朵有块残缺,名叫“Rambo”的赤狐。

冤有头债有主
当初的玩乐,变成了今天的噩梦。狐狸们在澳大利亚这片新大陆上,简直是进了天堂。
这里的本土动物,几万年来都没见过这种狡猾高效的捕食者,根本不知道怎么防备。更要命的是,欧洲老家的那些能管住狐狸的熊和狼,这儿一个都没有。
于是,赤狐们开始了疯狂的扩张。仅仅用了六十年,它们的足迹就遍布了几乎整个澳大利亚大陆,除了那些最热的北部地区和塔斯马尼亚岛。

研究人员后来翻看历史记录,通过各地“第一次看到狐狸”的报告,画出了一张令人心惊的扩散地图。这些狐狸对羊和家禽的威胁,让它们的行踪在历史上被格外关注。
到了今天,整个澳洲大陆上,估计生活着一百七十万只赤狐。它们和同样是入侵物种的野猫联手,每年要干掉大约三亿只本土动物。
在殖民时代以来灭绝的哺乳动物里,有差不多四成都跟狐狸脱不了干系。它们成了澳大利亚物种灭绝背后,最主要的推手之一。

人类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开始亡羊补牢。Pilliga保护区在2018年启动了一项宏大的动保计划,目标是把这里打造成濒危物种的天堂。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把保护区里所有的赤狐和野猫,清理得干干净净。
行动负责人名叫斯派洛(Sparrow),起初,他和他的团队信心满满。在现代科技和顶尖专家的加持下,这不就是一场降维打击吗?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们面对的,是一场堪比西西弗斯推石头的徒劳苦役。狐狸这种生物,在人类改造过的环境,比如农田和城市边缘,反而活得更滋润。

一个“战争孤儿”的诞生
当围剿行动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在Pilliga保护区里,一只小狐狸出生了。那一年,是2018年。
它的童年,没有田园牧歌,只有陷阱的金属味和家人的哀嚎。它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死在人类布下的机关里。
这段血腥的记忆,成了它一生的烙印,让它变得极度敏感和多疑。它没有机会从母亲那里学到捕猎的技巧,一切都得靠自己摸索。它就是后来的“Rambo”。

这场由人类发起的战争,无意中成了一个最残酷的筛选和训练营。只有最警惕、最聪明的个体才能活下来。Rambo,就是那个幸存者。
它不仅活了下来,还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它学会了分辨无人机和其他追踪设备发出的那种不属于大自然的电磁声。
它从不走同一条路,以躲避那些可能被安放了陷阱的路线。它甚至进化出了一种近乎超自然的能力,能提前感知到陷阱的存在。一旦靠近,它会立刻警觉地避开,并且在接下来的四到六周内,绝不会再回到那个区域。

斯派洛的团队花了将近一整年的时间,才第一次真正追踪到它的踪迹。那是一次近距离的遭遇,但Rambo的反应快如闪电,瞬间就消失在了丛林里。
它就像一个幽灵,一个存在于监控和传说中,却始终无法被捕捉的对手。

狐狸界的兵王
Rambo的难缠程度,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它把这场猫鼠游戏,玩成了一场智商和心理的全面碾压。
猎人们为了消除自己的气味,想尽了办法。他们使用特制的除臭剂和肥皂,小心翼翼地处理每一个陷阱,生怕留下一丝人类的气息。
可这一切在Rambo面前,都成了笑话。它对人类设置的任何诱饵都毫无兴趣,无论是昂贵的牛肉还是鲜美的袋鼠肉,哪怕里面没下毒,它也碰都不碰。

它只吃自己亲手捕杀的活物。更奇特的是,它的食谱跟别的狐狸不太一样,它偏爱吃昆虫。这个习惯,让所有毒饵计划都彻底破产。
有时候,它甚至会用一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来回应猎人们的努力。它会在精心布置的诱饵上,放一个屁,然后扬长而去。
有一次,一名猎人通宵蹲守,结果第二天早上在自己的隐蔽点旁边,发现了一坨Rambo留下的新鲜粪便。那不仅仅是排泄,那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挫败感像瘟疫一样在猎人团队中蔓延。这帮硬汉,最后竟然被逼得搞起了求神仪式,希望能有神秘力量来帮他们对付这只狐狸。
Rambo的技能,一部分是从残酷的环境中学来的,另一部分,则是从它的对手——人类身上学来的。斯派洛后来自己都承认,Rambo那些交叉折返、迷惑追踪的战术,很多都是在跟追捕者的周旋中学到的。
它甚至在2019年,杀死了保护区里的最后一只野猫,成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入侵之王”。

它的名声越来越大,人们用电影《第一滴血》里那个“杀不死”的英雄“Rambo”来称呼它。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敬畏。
斯派洛对它的看法,也从一开始的轻视,彻底转变为尊敬。他称它为“一只了不起的狐狸”。在人类眼中,Rambo早已不是一只普通的害虫,而是一个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的传奇对手。

胜利后的巨大空虚
这场旷日持久的追逐,持续了将近五年。然而,它的结局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Rambo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是2022年10月9日。之后,它就彻底消失了。
它不是被陷阱捕获,不是被毒饵毒杀,更不是被猎人的子弹击中。官方给出的结论是,它可能死于一场洪水,被卷走淹死了。

它最终,是败给了大自然,而不是败给人类。
这个结局,对猎人们来说,五味杂陈。他们举行了庆祝活动,为了这个耗费了他们无数心血的目标终于消失而欢呼。
但狂欢过后,一种巨大的失望和空虚感笼罩了他们。他们赢了吗?好像赢了,但又好像输得一败涂地。

那个让他们日思夜想、斗智斗勇的对手,以一种他们无法掌控的方式退场了。这让他们的所有努力,瞬间变得有些滑稽和毫无意义。
对手的存在,赋予了他们行动的价值。而对手的突然缺席,让他们失去了方向。
团队里的一些人,甚至宁愿相信一个更浪漫的结局:Rambo没有死,它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成功地逃出了这片天罗地网,去了一个没人能找到它的地方。

结语
Rambo的故事落幕了,但澳大利亚的人狐战争远未结束。它只是那一百七十万分之一,一个因为太过“优秀”而被我们记住的个例。
在这场由人类导演的冲突中,狐狸上演了一出我们完全没写进剧本的进化大戏。

科学家们今天还在利用追踪狐狸扩散的模型,去预测其他入侵物种的动向,试图避免悲剧重演。但这更像是一种补救,而非胜利。
回过头看,Rambo的故事留给我们一个深刻的问题:在一个被我们亲手打乱的生态系统里,究竟何为胜利?谁,又是真正的赢家?答案,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转自头条三眼奇闻社
文是楼上发的,图是楼上帖的,寻仇请认准对象。
有些是原创,有些图文皆转载,如有侵权,请联系告知,必删。
如果不爽,请怼作者,吐槽君和你们是一伙的!请勿伤及无辜...
本站所有原创帖均可复制、搬运,开网站就是为了大家一起乐乐,不在乎版权。
对了,本站小水管,垃圾服务器,请不要采集,吐槽君纯属用爱发电,经不起折腾。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