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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用中医的逻辑打败中医?深水哥来教你!

好多中医黑都提到过晚清东北鼠疫期间,有中医用猫尿治疗鼠疫的离谱行为。但很多人都找不到这件事情的出处,以至于有中医粉认为这事儿是中医黑杜撰出来黑中医的

事实上这件事并非出自任何中医的医案,而是拜那个年代的媒体所赐

中医用猫尿治鼠疫这事儿的出处,其实来自当时《大公报》的一篇针对天津中医“讨中医檄文”,原文是这么说的:

“自近日鼠疫发现,中外名医士百方研究,几于才智俱穷。不意天津医生竟能不假思索,发明许多奇妙方法,其中最奇妙者莫如猫尿一种。解者曰:医者意也,鼠本畏猫,故以猫尿治鼠疫,其效必神。不知猫食鼠者也,腹中既有死鼠,尿中岂无瘟虫?是研究尚未入细也。且以相克之理言之,则鼠固畏猫,猫亦畏狗,若取演进之义,与其用猫尿不如用狗屁”

所以这并非是中医黑的杜撰,而是真有其事

而且猫尿治鼠疫其实是“鼠本畏猫”逻辑下的“二创衍生”产物

你有没有发现鼠疫原本发生在东北,可为什么是天津的中医提出“猫尿治鼠疫”?难道天津中医跑到东北支援抗疫去了?

当然没有,天津中医其实卧在海河边儿上喝大碗茶吹牛B呢。事实是东北鼠疫一开始是由中医来主导抗疫的,而当时这帮中医中间流传的治疗鼠疫的方子正和猫有关,这个方子原文是这么写的:

“用猫胆一个,暖酒冲服,立愈,盖胆能散郁去毒,猫鼠相克,而人以生方亦奇矣”

东北中医认为“猫鼠相克”,所以吃猫胆就可以治疗鼠疫

后来这个方子传到了天津中医耳朵里,这帮只知道坐而论道的二货就开始发散思维满嘴跑火车,依据“猫鼠相克”衍生出来了“鼠本畏猫”,这才天真的臆想“猫尿治鼠疫”的奇葩逻辑

你会发现晚清的媒体都知道这纯属离谱扯淡,可为什么在当时的中医看来却非常合理且毫无破绽?至可以拿来做新药的“开发”

原因就在于,“猫胆/尿治鼠疫”这个方子,符合传统中医的基本思维逻辑,这个思维逻辑叫做——类比思维

类比是根据两个或两类对象之间的某些方面相同或相似,而推出它们在其他方面也可能相同或相似的逻辑方法

中医认为万物都有其特性,通过炮制后被人吃掉可以吸收物体特性,从而在人体中得到某种形式的体现

例如吃啥补啥,吃动物生殖器能壮阳

例如以形补形,吃核桃可以健脑

例如以色补色,吃黑芝麻可以养发

两个不同物体身上的不同“特性”,可以通过吃的方式互相传递并影响彼此,这又叫“取象比类”

中医依靠“取象比类”思维“研发”了大量药物

举几个例子

孙思邈的《千金方》中有个治“女子漏下、积年不断”的方子。这个方子用的药材倒不多,只一味——喜鹊的巢

孙思邈“研发”这个方子可没什么临床试验,单纯的就是“取象比类”思维推导出来的。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古人用方多有取义获效者,如此证之困笃,不胜汤药,而用鹊重巢灰,端取高风不坠而能获卵生之意”

这里孙思邈用鹊巢治疗漏下就是取义

就是因为鹊巢“高风不坠而能获卵生”,所以就认为吃了它可止漏下,也因此最好还要选择“重巢”

什么是重巢呢?

就是“去年在巢中产,今年又在上作重巢产者是也”。这意思是经过两年还安然不坠的巢,按孙思邈的推理,理所应当所更加有效

而且根据鹊巢的其他“特性”,其药用价值还可以“百变”

依然是《千金方》里,雀巢被记载还有治新生儿尿血的“神效”

这个药理就不是“高风不坠而能获卵生”,孙思邈有一套新的解释:

“小儿尿血多缘肝受风热,不能藏血,故取久受风气之鹊巢烧服,以散肝风,风散则血自宁矣”

意思是选用鹊巢治疗小儿尿血,是因为中医认为小儿尿学多因为肝受风热,而鹊巢“久受风气”而安,故用鹊巢可以散肝风,药理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再举一个例子

《备急千金要方·卷第二·妇人方上》里有一则治疗难产的方子:

“以蝉壳二枚,治为末,三指撮,温酒服”

“蝉壳”为何能治难产?

因为“蝉壳”又名“蝉蜕”,自古就有善于“金蝉脱壳”的说法。所以中医认为难产吃“善蜕”的“蝉壳”,就可以获得“金蝉脱壳”的特性,难产变顺产

由此医理当然也可以拓展到所有一切“善于蜕皮”的中药

再再例如《备急千金要方·卷第二·妇人方上》中治难产也可以用蛇蜕皮烧灰,就是说所有能蜕皮的动植物在中医这里都具有“难产变顺产”的药效

如果你有了解过中华传统文化的演变,就会发现中医的这套类比思维其实就是老庄的思维:

“同类相从,同声相应,固天之理也”

为啥中医笃信这套逻辑?人说了这是“固天之理也”。但凡你敢质疑一下就是违背天理,所以直接给中医拿捏住了

那如何用中医的这套逻辑打败中医呢?

其实不用我们想主意,古人早就看中医这套逻辑不顺眼了

这个古人就是苏轼

苏东坡一辈子除了写文章和下厨房外,最喜欢的就是跟中医对着干。他曾在《东坡志林·记与欧公语》中对中医的这种逻辑可劲儿的埋汰

当时苏东坡和他朋友聊天,朋友就说有个人坐船感冒了,中医诊断是坐船的时候所受的风寒所致。开出来的药方竟然是船工手里包了浆的船桨,刮取上面浸透了船工汗水和污垢的木屑,喝下去就好了

朋友就说这用药听着还挺有道理的,结果苏东坡就讽刺他朋友,说你有个der的道理啊。如果这也能有道理,那世界不都疯了?

然后苏东坡就依照中医的逻辑,自己也开了一套方子,他是这么说的:(翻译成白话)

“照这样说来,用笔墨烧灰给读书人喝下去,不就能治他的糊涂和懒惰了吗?推此而广之,那么喝一口伯夷(孤竹君之子,与其弟互相推让王位,耻食周粟,采薇而食,后饿死)的盥洗之水,就可以治疗贪心病了?吃一口比干(商纣王淫乱,比干犯颜强谏而被剖心)的残羹剩饭,就可以结束奸佞的行为了?舔一舔樊哙的盾牌,可以治疗胆怯?闻一闻西施的耳环,可以治疗严重的皮肤病了?”

如果中医的这套医理可信,那么照着这套逻辑推导下去的世界将充满荒诞

这就是为什么我开头提到的,明明同时代的《大公报》都能看出来这件事离谱,但中医就是笃信“猫尿治鼠疫”

所以打败中医的并非是中医的逻辑,而是——独立思考

本文转自B乎: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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