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后备急方》其实是中医的一本“急救手册”,其中有一卷叫《救卒中恶死方》,就是如何抢救濒死之人的方子合集
该卷开篇第一个方子写的是如何抢救因病长期卧床,然后急病突发,即将猝死的病人。这个方子简单到就11个字:
“以小便灌其面,数回即能语”
就是用尿来回浇病人的脸……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葛洪突发奇想写着玩的,所以才会这么离谱。但随着我继续看下去,我突然发觉中医的离谱可能是没有底限的
例如人被蜜蜂蛰了:
“取人尿洗之”
例如得了肺结核:
“取童子小便五大斗”
例如得了霍乱:
“取鸡矢白(干鸡粪)……水六合,煮三沸,顿服之”
例如皮肤上长了疮:
“蚕砂(干蚕粪)一升,水二斗,煮取一斗二升,去滓,温热得所,以洗之”
……
整本《肘后备急方》里有1/5都是这种屎尿屁
别人看书是越看越精神,我看这书是越看越恶心。到最后甚至有了心理阴影,提到《肘后备急》会有干呕的冲动……
那么问题来了,葛洪凭啥认为这些屎尿屁可以用来治病?中医这种动不动就吃屎喝尿的“药性总义”来源屎什么?
直到我后来看到明代中医药理学大师缪希雍(这人也是个奇葩,以后有机会给大家讲他的故事),在他的中药著作《先醒斋医学广笔记》里对中医入药的原因的一段解释,我才恍然大悟
缪希雍
缪希雍原话说的是:
“人尿实为久传效验之方,极便极贱极效验之药”
意思是之所以中医药拿尿入药,是因为尿这种东西“随身携带”,而且不用花钱,属于那种价贱又方便存取,而且还“特别有效”的中药
这就解释了葛洪《肘后备急方》的药理逻辑
前面说了这本书就是一本中医急救手册,既然是急救自然是身边有什么就用什么。这尿来的容易简单,当下尿一泡喂病人喝下,或者直接脱了裤子滋病人一脑门尿上就可以急救,这“极便极贱极效验”就是中医用尿入药的“药理总义”
那你说这不恶心吗?
的确很恶心,哪怕是古人也觉得很恶心。所以大概率是很多人反对中医用屎尿屁入药,所以缪希雍还觉得特“可惜”,大发感慨:
“今多因秽恶而息之,惜哉!”
我汤姆……玩汝之蜜糖彼之砒霜那一套,谁给你中医的自信?
除了认为屎尿屁易得,所以可以用于急救这种奇葩“药理总义”外,中医还给我们贡献了屎尿屁的其他药理
这就是——以毒攻毒
中医认为越恶心越污秽越见不得人的玩意儿越毒,所以可以用于治疗一些恶毒之疾
《本草纲目》就是这其中的“优秀代表”,李时珍在书里详细记载了大量古代中医用污秽之物入药的内容
例如《证类本草》里记载的“三家洗碗水治疗恶疮久不愈”
例如《绍兴本草》里记载的“猪槽上垢土治疗难产”和“猪槽中水治疗蛊毒”
例如《圣济录》里记载的“粪坑底泥治发背恶疮”
例如《千金方》里记载的“马尿和狗尿治小儿疥疮”
以及大名鼎鼎的医圣张仲景,在他的《伤寒论》里记载的,用剪下老婆内裤的裤裆烧成灰,老公吃下去治阴阳易,名曰“烧裈散”
……
如果你觉的张仲景拿女人裤裆入药荒唐,因为会有后世的中医人主动给自己的老祖宗“捧哏”
对于后世有人质疑烧裈散是否是巫术,明清之际医家喻昌就曾这样“解释”过:
“裤裆味咸而腐,故能入少阴;烧之则温,故足以化气;化之则浊,故足以入膀胱”
我汤姆……这厮竟然还亲自吃过裤裆
回到题主的问题上来,中医的药理总义并不固定
《肘后备急方》是“越方便越便宜越容易取得”
《本草纲目》是“以毒攻毒”
不同医者对药性的理解各不相同,你很难说中药有什么统一的“药性”
所以最关键的在于,中医是擅长解释的
药性并不源于临床试验的数据总结和归因,而是源于中医牵强附会的“解释”
只要逻辑上说的通,哪怕再恶心再荒唐再离谱,它也是“正确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强调,中医理论并非是一套系统的科学的可复现的临床实践总结,它就是一堆“解释系统”的混杂
2000年来迭代积累下来的“解释系统”又复杂又庞大,所以它既没有标准也没有体系,就是时间够久内容够多,哪怕其不符合客观事实
毕竟时间长+内容多已经可以满足我们中医人寻找自身价值存在的需求了,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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