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中药使用后完全没有疗效甚至有副作用 ，难道古人没有验药？

因为中医的验药大部分是“先射箭”，然后“画靶子”

举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中医，南朝著名中医药学大师——陶弘景

因为验药工序复杂且危险，所以一般都是由国家来做

而陶弘景是中医历史上少数几个个人独立编纂“本草”著作的人（例如李时珍），这就是陶弘景写的《本草经集注》

那陶弘景写《本草经集注》的时候是如何验药的呢？

史书记载，陶弘景是先“制药”，然后在人体上做试验，从临床反应再回推自己做的药能“治疗”什么病

给陶弘景验药的最著名的人，就是他的大弟子周子良

据记载，周子良每天的工作就是窝在陶弘景熬药的大锅旁，等师傅熬出一锅药后捞出来就库库一顿吃，然后躺在一边等着药效发作

然后陶弘景再根据周子良吃药后的反应，再来给自己熬制的药定药性、主治以及归经

这就是我所说的，“先射箭”，然后在根据箭射中的位置“画靶子”

这种方法不能说完全不靠谱，只是仅仅靠这种办法很难排出个体差异、主诉一致性差，以及幸存者偏差等临床常见“偏差”

更麻烦的是，这种验药的方法很容易将“药物副作用”与“药物主治”联系在一起

陶弘景是个道医，熟悉道医的人都知道这活人是熬制丹药出身的

那里面朱砂、水银等等都是副作用非常大的重金属元素

朱砂，主要成分是硫化汞

但中医并不知道重金属中毒这回事，陶弘景甚至会将重金属中毒误当作药物疗效

这其实是一个悲剧故事

周子良作为试药人，出现了严重的重金属中毒现象，最典型的现象就是“嗜睡”

师傅陶弘景不知道周子良出现这种症状其实是中毒了，反而认为自己的药物具有“安神”和“助眠”的功效，将其记录在自己的著作里

周子良重金属中毒的另外一个反应就是出现“幻觉”

他告诉自己师傅说“梦”到了桐柏真人来找他，邀请他去天上当仙官等等

本来这件事就离谱，但陶弘景却并不认为周子良出了什么问题，反而认为这是周子良吃药后产生了“通神”，是一种“仙人化”的过程

陶弘景不但没有叫停周子良继续验药，反而加大了试药量，还提笔将周子良所说的“梦”用笔记了下来，写成了一本叫《周氏冥通记》的书，用于佐证自己的药的确有“通神”的功效

周子良最终死于药物中毒，年仅19岁

而陶弘景却成为南北朝时期最著名的中医药学大师，最终活了81岁

这个荒唐的历史片段很有代表性

那就是当我们不了解药物成分、不清楚现代药理学概念、不明白药物评价基本原则的前提下，包括像把副作用当疗效、安慰剂效应、幸存者偏差、个体差异等等问题都会层出不穷

迄今为止依然有中医坚持将“临床有效”，作为证明中药有效性的唯一手段

这和一千多年前周子良的悲剧一样，我们的中医依然没能走出封闭狭隘的“认知茧房”，成为与事实隔离的“孤勇者”